雜莊嚴–王挺宇 離別–柏巧玲 雙個展

2024.01.27 - 03.09

索卡藝術.臺北

王挺宇生於1981年,曾獲2010高雄美術獎與2008 臺北美術獎雙料首獎,他的作品蘊藏了宇宙、神話、古文明的意象,並運用獨特的創作手法反映他所觀察到的時代樣貌,進而引發觀者哲學性的思考。柏巧玲畢業於國立臺灣藝術大學書畫藝術研究所,曾獲2016「高雄獎」暨「何創時書法篆刻類特別獎」,為《鈐印 QianYin》季刊共同創辦人及現任主編,本次展出的作品內容緊扣《離別》,字裡行間透露出幽微的惆悵,並以拓碑的手法組合拼裝不同年代的宣紙,並將文學藉由書篆創作表現出文化的底蘊。


展名《雜莊嚴》出自大方廣佛華嚴經卷十五:「余二天下雜莊嚴,隨眾所樂而應之。」原意是在描繪一片無法被形容與定義色彩的天地,因這方天地的顏色會隨著眾人的意念而不斷產生變化。而《雜莊嚴》中的每一件作品皆在主體上刻意的留白,並運用獨特的「堆高描線法」創造出豐富的細節肌理,賦予觀者自行解讀、想像的空間,達到「造型賦與顏色」的目的。而作品的背景中則是以一層顏料打底,覆蓋轉印後再上色的方式層層堆疊,借此隱藏筆觸,同時也將個人情感隱藏在真假虛幻的圖像之中。依循著過往的創作脈絡,藝術家透過網路 以圖搜圖的方式,挑選適合的圖像,經過縝密的排列與布局,讓既有的圖像訴說出當代的語匯。在現代數位化、全球化以及科技進步的交互影響下,龐大的資訊量充斥在你我周圍,藝術家希望能藉由「去視覺化」、「反黏著形象」的創作手法,闡述「追尋事物本質」的核心價值,而細節精致、層次豐富的畫面也提供觀者無限思考與解讀的空間。


《安隱之雨》的構圖是以南冕座為發想,在希臘神話中南冕座是射手座掉在地上的花冠,在作品右邊半人半馬的神祉挾著一張拉滿的弓,指嚮左邊沒有著色的巨大花圈,作品的背景是一張地圖,沒有色彩僅有線條的雨絲遮住了地圖的全貌,象徵著無所不在的圖像之雨,雨絲的中心是一處純凈的空白,就如同上帝嚮網狀結構的星空投入了一個石子,沉入虛空之中的重力激起了這場圖像之雨,隱含在雨絲中的空白圖像是外型仿若寶可夢的精靈,如同沉入虛空中的重力,是藝術家刻意留白的亮點,與展名《雜莊嚴》的意涵緊緊相扣,而象徵追求真理與智慧的人馬也是藝術家在本次展覽中想傳遞的思想價值。


柏巧玲的每一幅作品都結合了「詩文」與「書印」,而在作品中的章款,大部分篆刻皆出自藝術家之手,參酌明代著名收藏家項元汴的收藏印。例如作品中經常作為引首使用的「佳品」,創作來源即是受到項氏持有的「神品」印章影響,是藝術家對於自己作品的一種肯定。而作品中落款鈐印除了實用性與畫面上的點綴,也有著穿越時空的意涵,藝術家在紙材的選擇上運用拓碑的手法對不同年代的宣紙進行了拼貼、組合與再製,欣賞她的作品仿如欣賞歷史文物,內文承載當代歌曲、漢詩、元代散曲等題材,深刻地體現並貫串著主題《離別》,將自古「詩書畫印」合一的文人感懷與生活情境,在當下時空體現延續。

作品中前四句「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曲中思念今猶在,不見當年夢中人。」出自一篇網路上廣為流傳的文章,無論是有感於劉若英《後來》的故事,抑或是歌詠《霸王別姬》中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都描寫出對過去的深刻回憶和對逝去人事的思念之情。後兩句「都言人生若只如初見,惟恐再面已弗曾相識。」其中「人生若只如初見」出自清代著名詞人納蘭性德,訴說了人生中初次相見的美好印象,同時隱於其中的「再見已是初識」也婉轉地表達了感謝之意,反映了對於時光流逝和歲月移轉帶來的復雜情感。藝術家巧妙的結合了不同時空背景下的離情,讓相同的愁緒在觀者心中繚繞。而在作品緣側處的鈐印「歪虎閣」,則取自項氏「天籟閣」收藏印,「歪虎」二字源自於藝術家飼養的兩只寵物貓咪「歪歪」、「小虎」,因此有了這一方齋館印。藝術家的作品在內容與畫面編排上皆有融匯古今的巧思,以離別的愁緒串起時空的碎片.如同藝術家所說的 「想人生,最苦離別」這份深沉的情感卻是不分古今中外,人類共通的情感體驗。